“你何时找到的?”她指尖颤抖着不敢触碰。
“大婚前三日。”祁韫泽将血书轻轻展开,“本想等证据确凿再告诉你,没想到”
他苦笑一声。
车帘被夜风吹起一角,漏进几粒残雪。
柳霜序的眼泪砸在紫檀木匣上,洇开深色的痕迹。
“对不起我不知道”她直接捂住了自己的脸。
她只觉得,自己再也没有脸面面对祁韫泽了。
马车缓缓停在祁府门前,夜已深沉,檐下的灯笼被风吹得摇晃,在雪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。
柳霜序仍坐在车内,指尖紧紧攥着那紫檀木匣,指节泛白。
她垂着眼,不敢看祁韫泽,只觉得胸口闷得发疼。
“其实你并不是不知道,只是从来都不愿意跟我一点点信任罢了”祁韫泽先一步下了马车。
他从来都没有像今日这般无助过。
他以为柳霜序是怨自己换嫁,更以为柳霜序是憎恶自己将她关在府里。
可没想到最后完全是因为不信任。
柳霜序深吸一口气,终于抬眸看他,却见他眉宇间透着疲惫,眼底似有暗涌。
她张了张口,想说些什么,可喉咙却像是被堵住,一个字也说不出来,等再再定睛,眼前只剩下了祁韫泽的背影。
她在车上呆坐了许久。
夜风卷着碎雪灌入车帘,柳霜序猛地打了个寒颤。
等她下车的时候,高婆子已经在门口等她了。
高婆子手里的伞撑到了她的头上,道:“夫人怎么在车上那么久?可是想通了一些事情?”
柳霜序摇了摇头,好一会儿又点了点头。
“祁韫泽呢?”她突然问到。
高婆子见她问起祁韫泽来,便知道她心里是有他的,连忙笑:“大人去老夫人院子里了,担心夫人被雪淋了,特意嘱咐奴婢来接您。”
柳霜序只是点了点头,便往自家的院子去了。
等她的身子泡在温水里的时候,她才突然回过神来。
如今的这些证据,根本就不足以推翻当日的定罪,除非她手上还能找到更直接的证据。
笼玉进门的时候,正好看到她眼底燃起的斗志。
不免被吓了一跳,问道:“夫人这是想起什么来了?”
“没什么。”柳霜序摇了摇头。
她如今还被祁韫泽困在府里出不去,看来得先讨他欢心才行。
她道:“等大人从老夫人的院子里出来,记得将他请过来。”
笼玉并不知柳霜序的心思,还以为她开了窍,连声应下。
——
祁韫泽一下马车便到了祁老夫人的院子里。
祁老夫人一直都担心陛下会因为柳霜序而怪罪祁家,故而迟迟不敢入睡,如今看到人回来,立刻就把人请了进来,连声问道:“陛下说了什么?”
“母亲别急。”祁韫泽安抚一句,才道,“陛下不过是为了些关于柳家的事情罢了,并没有怪罪祁家的意思,您只管放心。”a